好运
这条木板路曾经在去年印上了我的足迹,走在上面“笃、笃”的脚步声还是一样清晰的唤醒了海边的黎明。去年也是这样。不过去年只钓到了几条二十磅以下的小鱼。
连续几天的暴风雨终于停了,来到卡西诺的这几天一直被困在旅馆里,或趴在旅馆的窗台上遥望风雨中的大西洋发愁,或者在酒吧里无聊的打发着本该宝贵的时光。今天是我此次出行的最后一天,我不是来度蜜月的,我要出海!感谢上帝!
天还没亮我和佛兰克就吃过了早饭。旅馆的一楼是个赌厅,经过那里的时候佛兰克饶有兴致的提议道:“嗨!中国·李我觉得很有必要试一下今天的手气,你觉得不是吗?”
“好啊,去年真是糟透了,我输得很惨,结果在船上也是很惨。”我一边和他对话一边走向了前台,兑换了十美元的硬币。
据说只有5%的人来到卡西诺是为了赌博,可是其他的95%却也都不自觉的参与了进来。我想我就是那95%中的一员。佛兰克也是。
坐在一台老虎机前,投进了一枚硬币后就胡乱的拍打着按钮。对于赌博我是个彻彻底底的门外汉,也并不热衷赌博,只是出海前试试手气而已,小赌怡情嘛。
在我已经准备把第五枚硬币投进去的时候,老虎机上的数字变了,并且还在快速的上升,200!最后停在了200上!我赢了,稀里糊涂的赢了。代币落下的声音极为悦耳。
“李,还继续吗?”佛兰克羡慕的问道。
“不,当然不,我要兑现。”
这条木板路是南北走向,我的左边就是大西洋,遥远的天际已经升起了一缕曙光。潮湿的空气带着微咸的味道随风飘荡。脚下不远处就是海边,海面很静。佛兰克兴致很高,不时的走到我的前面然后再转过来大步的向后倒着走:“李,我似乎感觉到了,成群的、超过100磅的大金枪鱼就在我们的船边游弋、寻找我们的诱饵。”一边说着还一边夸张的打着手势。
“不,不是我们的诱饵,是我的。”我指着自己的胸口很认真的给他更正。
“为什么只是你的而不是我们的、或者是我的呢?”
“因为我的运气。”我拍了拍揣着200美元的口袋戏谑的说。
“不不不,只是你的好运开始的比我早而已,今天我也会好运的。”说完就张开双臂向前跑去:“大西洋,我来了。”快乐的就像个孩子。
伙伴
佛兰克和我同年,是我在美国的最亲密的钓鱼伙伴。这是一个非常天真的美国佬,也许是他的纯真很容易获得别人的信任,所以每次和他事业上的的合作都很愉快。又因为中国人骨子里有一种“义气”的概念,在他的生意上需要帮助的时候曾经为他挽回过损失,所以我们有时更像兄弟。他是位钓鱼高手,擅长路亚及飞蝇钓法。我们在一起钓过美国的密西西比河流域,还有加拿大的很多湖泊。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很炫耀的使用国内带来的钓具,他对我的钓具和方法都感到很新奇,看着我把一条条斑斓的太阳鱼拉出水面时他又晃动着大脑袋:“no
no
no”的大叫“李,这不是钓鱼,太小了、太小了,瞧我的。”
后来我跟着他钓了很多的大鱼,鲑鱼、鳟鱼、和北美狗鱼是我们猎获最多的鱼种。去年我俩在大西洋上拖钓金枪鱼是我们的第一次结伴海钓。
拖钓大型金枪鱼,我以往在淡水里使用的颇为顺手的钓具都没了用武之地。买几套船钓竿也是价格不菲。并且我还是个外行。佛兰克在电话的那头嬉皮笑脸的告诉我:“钓鱼艇上应有尽有,只要你有足够的力气把大鱼从水里弄出来就成。知道吗?你只需要力气。”这就是美国佬最为人性化的一面,只要你花钱了就会享受到最为周到的服务。并且价格不贵。
太阳已经升出了海平面,我们也到了渔港。
“嗨——你们好吗?佛兰克、李、我的朋友!”杰克船长首先看到了我们,倚在船栏上大声的招呼着。
“你好,杰克,一年不见你看起来更加强壮了。”我扬起手臂和他打着招呼。
杰克热情的把我们迎接到了船上,一手搂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打着手势:“李,看看我的新艇,看看她有多漂亮。”
“确实不错,老杰克,可是我更想看到漂亮的金枪鱼,哈哈。”我和这位可爱的美国佬开着玩笑。
“没问题,中国·李,你去年放掉的小家伙一定已经长大了,现在正在大洋的深处等着你呢,哈哈。乔治出来吧,给你介绍几位新朋友。”随着老杰克的呼唤,一个黑人小伙带着灿烂的笑容从驾驶舱走了出来。
乔治是老杰克船长的新助手,微笑的时候总会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
一一握手后,我们的钓鱼艇离港了,朝向太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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