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钓渝 于 2009-10-12 22:13 编辑
心里总是有点不甘,为那传说中的大鲫。清晨七点半,决定和妻舅两人再去黎家上河堰,追寻魂牵梦系的浅草肥鲫。一路上,二人均是觉得,今天钓场人应不多,好钓点随我等的欢喜随便挑,甚至,我还抽时间站在大坝前照了一张久违的水库景致,没有了网箱的水面有乳雾幔漶,模糊中往那寂静深处曲折延展。
正在羊肠小道上左弯右拐时,接一同事电话,问,我昨天钓位的窝点具体在哪里云云。哦,不妙,作为同一单位的有着同一爱好的我深知,他们是属麻雀的,一来就是铺天盖地的一大群,铁定叽喳翻天的把水面围个水泄不通,况且,琼江河钓得久了,均是人手七八条长短枪,甚者再有加农炮(串钩)几门,地雷(钓乌鱼手线)若干,身前百把平方米水域那就算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任有再多贪嘴的鱼儿都会被毫不留情的一并打杀了。
紧走慢跑,赶到钓场,嚯,敢情是单位上这儿开小会来了。我的正对面,也就是我昨天的钓点,现已城头变换大王旗,同事甲以长短兵器者众,完全占据,喊杀声震天。
我的左手对面,一溜三人,从右起分别是:同事胖乙,孔雀开屏六条长羽,正在笑我,来晚了哈;中:同事丙,搬家到此,好说歹说的在两者间插了一足,充当了回第三者,不停嘀咕,要不是看那头顶上方十来米处的高压电,哪里还有这位置给我剩下的;左:友好单位钓友,据说是清晨临时,但是是强烈要求加入的,盘据在昨日算术老头的钓点,我估计,绝对是得到了可靠线报。
右手对面,友好单位的幸运老头,呵呵,我猜泄密者就是你,昨日的钓获拿回去一番添油加醋,不仅成就了一盆美味,也成为了这一干人的梦想。今次,幸运老头独占了整个黄金地段,十条长枪,十条呐, 散兵线足足拉了三十米,三十米啊!乖乖!
右手往上,同事丁实在是找不到针插之地,勉为其难,登上破船一艇,孤舟蓑笠翁一名,直埋怨,小了小了,只能排出四条枪,我的大部队怎么办?!
情况就是这个样子了,目瞪口呆的我徘徊了半天,迟疑着在高压电下坐着,目测良久,认为,线距地十二米左右,为了安全起见,竿就最多只拉出三米长,加上线长,再加上我的身高,再再加上我的臂长,再再再加上我忍不住蹦了一下的高度,还是挨不着,安全了。就在这里吧,距岸三米,水深两米,做了两窝,开始钓,说这些话的工夫,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九点。
有一种垂钓的状况,叫学习观摩,一开始,我就认为自己今天就坐在了这样一个绝妙的平台上。几个对面全在不停的起小、中、大鲫,尤其是正对面的幸运老头,频率最高,目光无论怎么闪躲,都逃不过他那漫长战线的扫射,而我这里,连杂鱼都没有,你们能体会这是怎样的一种焦人的心情,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我是来学习的,来学习的。
终于,漂第一次在动了,貌似昨日小杂鱼无理的取闹,抖一下,停了,再抖一下,它又停了,干脆轻轻拉一下,让它找不到饵!这一拉,出第一个意外了,竿深深的弯下去了,几秒后,开始小范围的游动,再几秒后,它觉得是有个什么在羁绊着它的自由,一掉头,认准深水方向,发力了,线“呼呼”地从快速旋转的叉齿轮里放了出去,稳不住激动了,大声叫嚷:“照相!照相!”,边说边弯腰去拿相机,手指刚刚接触到相机那冰冷的外壳,竿,直了,线,软了,它,走了,我,傻了。刚刚还寂静得象引颈待宰的鹅样的几个家伙,缩回了脖子,开始大声谴责,“傲撒,你傲撒,这下好了嘛,跑了撒!”,“拉起来再照嘛,就想到在别人面前显摆了,该遭。”······其实我知道,相机是无辜的,关键在没能用力顿竿,钩未刺穿的缘故,但此时,除了苦笑,更堪何语?这种心情相信大家也有过深刻体验。
定了定神,叹了口气,继续。说实话,心里已经没了底,象这样的水域,这样的季节,大物纯粹是可遇而不可求,只是在想,后面能来点鲫就不错了。对先前跑鱼之点,多了个心眼,反复的探钩几次后,发现那里竟然是一道三十厘米左右深的沟,并且位于这个“┕”型水库的突出部,应该是个鱼道,心里这样想。咬了咬牙,哼!漂要是再动,随便啥漂相,绝对大力顿竿不留情!最多五分钟,另一个窝子漂动了,还是跟杂鱼一般模样,拉下就停,抓住再动的一瞬,顿!打个岔,顿竿是个技巧活,高手就是听见竿响,但钩决不出水,更不会有挂到背后看热闹的鸡啊鸭子什么的问题出现,我的级别,属二高二高的手。这一顿之下,哈!竿又弯起细腰,象又钩到啥子的样子,清场之后,那个啥子就在底下拉起线准备逃跑了。我安安逸逸的坐在小凳上溜。
一家伙抄上来,怕是有四斤呢
心里那个花开得多啊,全是乐出来的,几个钓友全都在又酸又溜的恭喜我。装鱼入袋,坐下吃烟,当然,做这些之前,竿先抛出去了的,这是咱钓鱼人的惯例。
最多也就把烟头扔掉几分钟,另一支漂不见了,但是是被我看见了的,一个啥子东西把它拉起就跑,根本没得商量的余地。拿人家的东西哪有招呼都不打一个的,天下没这个理!还给我!但是它不干,于是,竿又只好弯起了。
拉了两把,感觉是小蝥贼一个,两分钟不到,就遭我拿网网捆起了,怕是有两斤哦。
到此,心花儿那是怒放,先前的遗憾早就抛到爪哇那个国家的失物招领处去了,现在就只需要心安理得的听钓友们或真或假的恭维。本来准备钓到三点就回家的(因事),现在才十二点多一点,看来可以提前收工,就再钓两个小时。
一点左右,钓点已清静了许久,笑眯眯的看另几位还是拿鲫鱼出气,但心境大不一样。我钓鱼,尤其是以蛆为饵时,喜欢轻轻的提竿再放下,逗引。那一刻,我发现窝里有一粒豌豆大的泡出现,紧接着是一粒绿豆大,呵!这条鲫鱼不小哈!当时我就这个样子想的,马上又逗引了一下,最多三秒钟,漂浮起一粒,看情形,第二粒也准备浮起来,立马顿竿,天啦!它又弯了,深深地弯了,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弯着,手感出来了,比先前哪个都要大,至于大好多,等会才知道。它还是老一套,先不着急,跑跑觉得不对头,就耍泼,要死要活的非得到深水远处去,还一挣一挣的强悍要线,就象一个蛮横无理的滚地哭小孩,腿在一蹬一蹬的。今天我第一次起身遛鱼,先前两个都是坐到遛,抄的时候站起来一下,但这次非同小可,我得站起来,以示慎重。
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心里的估重从五斤开始往上加,已经加到七斤了,但绝对在十斤以下,因为十斤以上的野鲤我还没钓到过呢,不知道是个啥手感。几个钓友早就闹起来了,但我不知道他们在说啥,两只耳朵早就擅离了职守,乞求能马上变成两眼睛,钻到水里看到底是个什么有多大。
临水的惊鸿一瞥,那一瞬,我只知道叫了一句:“好长!好大!”
十五分钟后,鱼开始呛水,原谅我,我实在不敢再分心拍PP了,恨不能一下子就把它搞上来,那些精彩的画面就只能永存于心了。八斤二两,(事后称重),今年目前最大的一尾鲤鱼了。
该走了,我已深深地满足了,三鲫三鲤,记得LP电话问情况,我说钓了六条,只是没给她说有多大,哈哈哈。
同事钓友如果说先以为是运气,到这时已经深深的折服了,急着询问秘诀,我能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那一天,上帝他老人家站在我身后,微笑着用右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来自重庆的钓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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