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五一之前和毛哥跑了一趟抚顺的房深水库,因为是秦老爷子说这里不错。可我总是点背那伙的,偏偏碰上了咬汛,一行五人加一起只钓了十来条小鲫鱼。可也没白去,虽然咱没钓着,可还是用抄网斩获了一条二斤不到的鲤子,给毛哥气坏了。因为他也扛着抄网溜达了半天却连只虾都没捞着。
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经历咬汛的情景,还有那个爱喝酒的鲁叔。
哪年忘了,只记得那年冬天买了摩托车,一开春就迫不及待把油门拧到头奔着水库去了。
还是和鲁叔,那时候还没有后来的三轮子,他的坐驾是老爸淘汰给他的助力。可我只在他面前说是助力,背后都改口说那是辆带个马达的二八铁驴。
计划是十一点整所有人在长客总站的路口集合,当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却见到了一向都迟到的鲁叔正坐在马路边上就着烤鸡架喝着酒呢。
“上回我迟到你说要开除我,咱识抬举,我吃完晚饭就拎着东西来了,一边喝一边等你们。”鲁叔挤眉弄眼地说着,给老爸整的哑口无言。
那时候的棋盘山水库还没进行旅游开发,因此对钓鱼的管理也比较宽松,十二点以后下竿就不用交夜钓钱。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纯粹的夜钓概念,只知道海竿挂蚯蚓钓嘎牙子,整好了收获竟然能比白天还多。
可就是见了鬼了,那天晚上我们这帮人加一起能架了二十来把海竿,可就是不咬钩。也别说挂的铃铛不好使,管咋地还是‘叮呤呤’地猛响了好几回,手灯照过去一看,原来是鲁叔正拿着酒瓶子在踹竿子。
崩溃,碰上鲁叔喝酒的时候谁也没招。
反正也不咬,干脆睡觉。
“侯儿......快醒醒....”我正在梦里遛鱼呢,被鲁叔的大手推醒了。
“噶哈?”我没好声地埋怨道。
鲁叔一把给我拽起来蔫巴地说:“你听,那边水草棵子里是什么动静?”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把脑袋探过去,一种排击水面的声音正不时从那里传出来。
起初我以为是浪打的,因为北面的岸边全是石头,浪打在上面的声音也和这差不多。可又一合计不是那么回事,今天晚上也没风啊。我有点害怕了,毕竟是荒郊野外,而且那年盛传棋盘山水库里有什么能把小孩拽进水里的怪物。
“是咬汛。”鲁叔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啥是...”我刚要问,可话才说了一半就挨了鲁叔一记脑勺。“干吗打我?”
“真笨,咬汛就是鱼反群了,要搞对象。打你是因为就知道你要问这蠢问题,所以提前打,反正早晚都得打。”
终于找到鱼不咬钩的原因了,之前鲁叔都把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咎于今天酒带少了。
我裹了裹披在身上的军大衣:“反正也钓不着鱼,它们反它们的群,我睡我的觉。”
可鲁叔却不让,非要我拿着抄网跟他过去。
于是,我俩就在洒满了月光的夜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那片水草棵子摸了过去。
越来越近了,哗啦啦的拍击声也越来越清晰。借着微微的月光,我不由得被眼前的场面吓住了。只见那片清澈见底的浅滩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鱼,它们互相追逐着,不时地摇晃起尾巴径直朝一个方向冲去,有几条个头大的鲤子竟然不顾自己搁浅的危险猛然冲到岸上来。
原来这就是咬汛,我头一次见。
鲁叔附到我的耳边极其轻声地开始向我布置战术。首当其冲要注意的就是安静,绝对不能发出半点声音惊扰到鱼。其次就是要做好提前量,要在靠近的同时高举起抄网,一定要做到速战速决。再有就是要挑选合适的目标,只有在发现大家伙的时候才能有把握的出手。我认真仔细的听着,然后在原地按照鲁叔的话演习了几次。
开整!
我俩就像电影里进村扫荡时抓鸡的鬼子兵似的,猫着腰掘着.高举着抄网一声不响的朝目标慢慢移动着。可无论我们再如何保持安静,正在撒欢的鱼儿们还是凭借自身的本能察觉到了黑暗中潜在的危险。就在我俩手中的抄网即将落下的时候,水面突然迸发出大片的涟漪。敢情还是被发现了。
不是我军无能,只怪敌人太狡猾了。我懊丧地看着鲁叔,他则示意我不要急慢慢等机会。
终于明白了爱情的力量有多么伟大,伟大到宁肯冒着被鲁叔下酒的危险也奋不顾身。就在几次三翻的折腾之后,水中的情侣们终于习惯了岸上这两个新出现的雕像。当我还举着抄网犹犹豫豫的时候,鲁叔那边已经重重的将手中的家伙扣进水里去了。
鲁叔又乐了,因为他的抄网里正装着两条肥硕的大鲤鱼,每条都能有三斤多。
老爸听着动静也跑过来了,一看用抄网扣了两条大鲤子,当时就大呼:干吗背那么多竿子来,早知道这样就扛个抄网来多省事。
我看的眼红,便继续跑回去举着抄网继续练“喷气式”。
可能是刚才的惨痛教训所至,我扣了半天却只捞着二十来条二三两的鲫鱼,自从鲁叔得手之后那片浅滩就再也没见过上斤的鲤子。
再回去睡觉已然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受到了鲁叔鱼护里的那两条鲤子的强烈刺激。
“我说….”我像条哈巴狗似的蹲在鲁叔面前:“咱爷俩是不是再过去看看,没准还能弄着个更大的。”
鲁叔则摆出一副泰斗宗师般的架子:“就算有你也抓不着,那是技术活,懂不?技术!!!”
碰了一鼻子灰,讨了一大堆散发着劣质白酒气息的酸腐话儿,生了一肚子气。
初夏时的天总是亮的很早,山林里的鸟儿刚哼唧了几下,天际处已泛起了浅浅的鱼肚白。野外的清晨是最美的,草叶上的露水,微微的雾,总是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痛快。每当沉浸在这景色之中,仿佛那些世俗的烦恼都不存在了。
我觉得这才是我想要得到的。但我也很清楚,这也是我永远都无法得到的。
生活就是这样的残酷,残酷的让人在无法承受的状态中无奈的承受着,就像鲁叔的酒。
趁着早上有口,我便甩起三米六去钓小鱼。那几年的棋盘山鱼情要比现在好得多,开了块东俊,拴一套七星线组玩浮钓,几乎是扔里就咬。小鱼的种类也很多,白条,马口,大穿丁,偶尔也能钓到巴掌大的小拐子和上两的鲫鱼。
老爸站在咬汛的那片浅滩喊我:“带着抄网过来!”我朝那边一瞅,只见老爸正举高举着弯如长弓的鱼竿站在水边遛鱼呢。
一百米俩脚印地跑了过去,二话不说就将抄网下到水里准备抄鱼。
就在老爸将鱼遛到岸边的时候,我以极其标准的姿势将抄网探到了鱼的下面,接下来要做的只是向上一提而已。
怎知老爸大喝一声:“不是我这条,抄后面的。”
就在我愣在原地不知所谓的时候,身旁的鲁叔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抄网,猛的砸向那条鱼的后面,一条通体金黄的大鲤鱼便应声钻了进去。
我是无法形容我当时的表情,因为没带镜子和相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惊讶中的我查点把下巴掉下来砸到脚面子上。吭哧憋肚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老爸跟我说,咬汛期的鱼都往往比较冲动,只要有一条带卵的母鱼做诱饵,总会有几条急于交配的公鱼上前追逐。而他们只不过是利用了鱼的这种本能,将头天夜里鲁叔抓到的一条母鱼挂在竿上放回水中,引诱那些公鱼自投罗网。
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想多写了,各位可以自己去想象一下那场面,一群钓鱼的大老爷们拎着抄网满岸边的溜达,不时的将那条已被死死挂在钩上的鱼放进水里遛来遛去。
因为鲁叔和老爸怪招,棋盘山水库的成年鲤鱼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几乎我们每个人都弄了十五六条,其中鲁叔出手最重,整整装了一编织袋,少说四五十斤鱼。
有一次在网上和一个玩路亚的钓友说起这事,那哥们的话没给我乐死:这应该算是路亚钓法的一个变种,只不过拟饵有点太大了。
知县老哥,由于最近比较忙,故很久没有来这里给您捧场。
发些以前的稿子,因为某些原因只能发草稿,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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