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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和爷爷的那条河 [打印本页]

作者: 笨钓    时间: 2010-3-16 15:35
标题: 我和爷爷的那条河
老家的门前有条河;爷爷说我们的祖宗是从山东的老家挑着担子一步一步的闯进了关东;一路向北走啊走啊;老祖宗一眼就相中了这里经年流淌不息的泉水和岸上一望无际的肥沃黑土;这是一块可以丰收可以育人的风水宝地。于是老祖宗在此停下了他北上的脚步,在河边搭了第一个窝棚。再后来就有了一代一代被那里的泉水滋养着的、一茬一茬的种着庄稼、一辈一辈的延续着家族血脉的祖先们。
    那条河在爷爷的记忆里就没干过;每逢大雨过后上游就会冲下来好多的鱼,比较多的就是鲫鱼和鲶鱼还有嘎牙子;水退后它们就在那里繁衍生息。那个时候爷爷摸鱼。奶奶捞鱼。生活得安静祥和。
    爷爷摸鱼的目的就是为了玩,所有的收获都给别人吃了。他自己从来不吃,因为在他眼里多大的鲫鱼都叫“壳子”;鲶鱼他也不吃,他嫌小。实际上他怕鱼刺,爷爷吃小鱼的时候总是卡。摸鱼给他带来了快乐,无论收获多少他只是在享受过程。他认为这样的生活才有滋有味。
    他不止一次的摸着白胡子绘声绘色的和我讲起他收获最多的那次:我弯下腰向水里面一划拉,原来是个老大的大树根烂了一个比大碗口还粗的洞,手一伸进去都是黏糊糊滑溜溜的鲶鱼,这下可坏了,它们拨拨楞楞的也不老实儿的让你抓呀,跑了可咋整。我就用手捂着洞口向着岸上的你二爷喊,快给我薅几把蒿子,把洞口堵上,一个鲶鱼窝!
    那次爷爷在那个树洞里摸到了一洋皮水桶的大鲶鱼。
    这个故事爷爷在他99岁的病床上给我讲了最后一次,那时的爷爷已经很虚弱,可说起那一大桶鱼的时候,爷爷的声音很大,眼睛很亮。还不时的用打着吊针的手比划着大鲶鱼的长度。
    奶奶是小脚,只能在岸边用一根不算太长的竹竿挑着柳条筐捞小鱼,为的是让小鸡多下几个蛋。小鸡吃剩下的她就晒成干留着冬天再喂。一个夏天下来奶奶总能攒上一两麻袋的小鱼干。有一年冬天三爷扛了一袋子去集市,竟然换回了好几斤豆油呢。对奶奶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成就。不亚于每年的秋天爷爷从地里拉回一车车金灿灿的苞米和红彤彤的高粱。
    老爹也是在那条河里开始钓鱼的。他之所以有了“进步”没和爷爷走摸鱼的路子也是因为奶奶。奶奶指着爷爷腿上的像爬满了蚯蚓一样的血管对老爹说:看看你爹这腿,都是下河冰的。所以坚决不允许作为独生子的老爹也下水。没办法,老爹抗拒不了鱼的诱惑,最后走上了钓鱼的道路。
    简单的日子和简单的快乐就这么简单的周而复始着。
    日本鬼子来了,宁静的生活也被打破了;鬼子们烧杀抢掠、狂轰乱炸无恶不作。大泉眼的边上就落下过西瓜那么粗的炸弹。那个时候的中国人连牲口都不如,鬼子给中国人制定了好多条禁忌。爷爷在被抓劳工时就亲眼看到过因为吃了自己种的大米而被鬼子处决的“经济犯”。是被扔进铁笼子里任凭狼狗活生生的咬死撕碎的。旁边拄着战刀的鬼子还在放肆的大笑。
    那条河里的泉水还在静静的流淌,可是爷爷奶奶却没了捉鱼的心情,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天。年轻的壮劳力都是东躲西藏的,因为说不上哪一天鬼子就会抓劳工,有的莫名其妙的就回不来了。粮食也要藏起来,那年月胡子闹得凶。总之一不留神就会招致飞来横祸。
    有一年,日本鬼子在大骆家修建飞机场。爷爷哥几个跑得慢了点,又被抓了劳工。
    老百姓恨坏了,不是消极怠工就是偷工减料,反正就是不正经的干活,“磨洋工”这个词就是那个年代留下来的。我爷爷哥几个在一个夜里冒死从工地上“偷”出来了一些木料。又连夜就藏在那条大沟里。“偷”的时候并没想过有啥用。只是不想让这帮败家玩意的工程顺利的进行。
    爷爷不懂太多的道理,只是说起这个“偷”的时候爷爷始终不承认“小日本那国啥都没有;除了咱们的长白山哪也产不出这么好的木头。这都是咱们国家的玩意,谁偷谁呀?你知道小日本怎么教孩子吗?他们管烧饼不叫烧饼,叫满洲,对他们日本崽子说吃烧饼就叫吞满洲,妈了巴子的。
    那些木料第一次使用是东北野战军准备攻打四平的时候,爷爷把藏了好几年的木料运回了家。用了一部分请工匠做了一辆大车,给太爷磕了个头后套上牲口就跟着部队支前去了。剩下的就留给了太爷做寿材。理由是:这伙当兵的是在给咱老百姓卖命打天下的!
作者: 笨钓    时间: 2010-3-16 15:36
部队越走越远,爷爷和他的那些支前的老乡也被劝了回来。因为绝不要老百姓种地的牲口,所以爷爷只把大车留给了部队
    到家之后P股还没坐热就被国民党的宪兵队抓了起来,爷爷以通共的罪名被判了死刑。为了杀一儆百,枪决的地点就定在我家门前的河边上。
    后来爷爷没被枪毙。
    被放回来的那一天,经历过无数次土匪、胡子、国民党、杂牌军都没倒下的爷爷,一头栽倒在了炕上,嗓子肿的说不出话来。那天彪形大汉的爷爷就勉强喝了半碗小米粥。爷爷同时作出了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惊人决定。
    第二天一早,爷爷早早的就来了,喊了自己的几个兄弟,挽起裤脚就下到了河里,那天爷爷他们摸了好多鱼,又杀了一口猪,请了所有的乡亲,庆祝自己的新生。那天是爷爷第一次吃那条河里的鱼。
    第三天爷爷就失踪了。他在夜里背了家人悄悄地游过那条大沟,他要找部队去!一个月后没找到队伍的爷爷也是在夜里又游过那条河悄悄的潜回家里躲了起来。
    后来解放了,天下太平了爷爷才又有了下河摸鱼的兴致。有滋有味的生活又回来了。
    那里要修水库了。在修筑闸门的时候需要大量的木材,太爷把他的寿材捐了出去。爷爷后来加入了供销社,并且成为供销社的第一批党员,这些都是奶奶坚决反对的,奶奶没文化,她总是担心:万一国民党再回来可咋整。爷爷回答:大不了再让他们再嘣我一回!宣誓的那天爷爷在那条河上建起的水库上买了8毛钱的鱼。那是爷爷第二次吃那里的鱼。那天爷爷卡的厉害还一个劲的说“好吃好吃比那年过年买的松花江的胖头都香”。
    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爷爷主动要求下放到了生产队,他要给乡亲们做点事。他又回到熟悉的水库旁边。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掌一样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比谁都清楚哪里适合种豆哪里适合种瓜。
    开了一片地,搭了个窝棚,他把一个瓜把式的技艺出色的发挥了出来。那年的香瓜西瓜史无前例的大丰收。任谁都知道那是爷爷靠肩膀起早贪黑一担一担的从水库里面挑水挑出来的丰收。这个丰收意义非凡,他挽救了好多人的生命。说起功劳来,年近半百的爷爷始终坚持:咱那水库的水好,人吃人壮浇苗苗壮。而对自己的勤劳付出他却很少提及。
    爷爷退休以后我就用撒泼打滚连哭带嚎的方式义无反顾的结束了在幼儿园的深造;过早地投入到广阔天地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了。那年我四岁。
    大自然对人类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和力。对孩子尤其是,那时的我就会时常的毫无缘由的张着小手在水库边上疯跑。就想撒欢。身后伴着我的一定是爷爷稳健硬朗的脚步。从那一天起那个水库也成了贯穿我整个童年和少年的唯一一个游乐场,我最重要的配角就是慈祥的爷爷。上班之前觉得“水库”这个词的概念就应该像我家门前的那样。
    在那段日子里几乎所有的玩耍项目都离不开这座水库。这座水库无疑是我的天堂。
    老爹刚刚钓鱼时的装备我没看到过。但是在我小时的记忆里,老爹的鱼竿算得上是非常精美。
    老爹本来就手巧,加上在工厂里上班有许多方便条件。所以他每根鱼竿都是极好的工艺品。溜直挺拔的竿身上一层淡绿色的亮油,每个接头都镶嵌有精致的铜箍,把手是用藤子编制的,既实用又漂亮。
    那时我还小,没事就在水库的边上泡着。尽管已经开始钓鱼了,但是老爹的东西是绝不会给我用让我碰的。我只有眼馋的份。我用我自己的家什。
    我一共有两套渔具。一套就是一个线板缠上十多米长的鱼线,拴上两枚鱼钩,再夹上一块铅皮。不太好用,很快就淘汰了。
    一根长竹竿用铁丝绑牢一根扫帚上的竹梢子是我的第一个鱼竿。鱼线鱼钩都是老爹淘汰下来的。鱼漂很简单,开始用较细的箭杆,后来发现箭杆做的鱼漂虽然醒目但是钓不到鱼。在农村想嚯嚯几根鹅翎还不容易吗?随便撒个欢就能揪下来一把。
    随着配置的越来越合理,收获也越来越多。泡在水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爷爷在我上学前始终陪着我。
    在我钓鱼的时候爷爷就在我旁边捞虾,爷爷从来没捞过太多的虾,每次仅够我吃的。剩下的时间静静的坐在泉眼边上挽起裤腿泡脚。
    那个时候我还小,还看不懂爷爷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一种与世无争的平静和知足。
    随着我年龄的增加,玩的也越来越疯。爷爷陪我的次数逐渐的开始减少。
    终于在一个炎热的中午我禁不住小朋友的诱惑第一次跳进了水里。
    后来我也学会了游泳,有过经历的人都还记得搂狗刨的声音吧“扑通通、扑通通。。。。。。”。
    那个时候我快乐的就像条泥鳅,每天都会在清凉的水里钻来钻去的玩上几个来回。
    终于有一天东窗事发,被奶奶发现了,挨训是不可避免的,什么: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什么水库里每年都要淹死人之类的。反正我没有挨打,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嘛”我在我们家既是老儿子也是大孙子。奶奶只是担心我。
    爷爷别过脸去嘟嘟囔囔的:小小子嘛。。。。小小子嘛。。。。。管他干啥。。。。在他的思想里男孩子也许就不该这也怕那也怕的。
    老爹的鱼竿在我觊觎很久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到手了。
    一个星期天,老爹照例从城里回来看我们。老爹进院子的时候,我也正从水边回来;扛着鱼竿,还拎着一串鲫鱼。
    老爹最吃惊和感兴趣的当然是我拎着的那串鲫鱼。
    “行啊儿子”老爹的口气里透出一种龙生龙凤生凤的自豪。
    可我不这么理解:哪天不这样啊,我骄傲的仰着小脑袋神气活现的开始吹牛:俺昨天钓了有镇么长一串,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补充:不信你问俺爷去。
    “爹,是吗?”现在我才注意老爹管爷爷叫爹,管奶奶叫妈。中西结合的叫法挺叫人费解。
    “是,这小子可厉害了。”在园子里摘菜的爷爷话语里充满了喜气。
    我则小心的把鱼竿靠到墙上,拎着鱼一路雀跃着找奶奶去了。
    吃饭的时候老爹还和我探讨着鱼情。
    我一手往嘴里塞着大饼子,一手抓着葱叶:嗯,可爱咬钩了,但你不行,这的鱼就认识俺,昨天市里来两个人让俺给刷的一愣一愣的。俺有绝招。
    “你才穿几天死裆裤啊,能有啥绝招?”老爹用筷子敲着我的脑袋显然不服气。
    我们爷俩谁也不服谁,最后决定饭后去水边论输赢。老爹输了的话就给我一把鱼竿,我输了的话好像什么代价也没有。
    两个大饼子被我塞进肚子后,嘴里又叼了半个,就急匆匆的拎着几乎和我一样高的铁锹挖曲蛇去了。
    老爹吃完饭我已经把一个装着曲蛇的罐头瓶放在门口等他了。
    爷爷喜欢孩子,开始最喜欢老爹,后来最稀罕我,现在他的两个心肝都在水边,他也绝不会在家里坐着。
    老爹找了一个生窝子,拔了那里的杂草随手就扔到了水里,我就在他旁边下钩。
    爷爷轻轻摇着拂尘(蝇甩子,马尾巴毛编的)坐在我们身后的树荫里。在爷爷的眼里我和老爹永远是一道风景;一道怎么也看不够的风景。
    过了一阵,老爹钓了两尾鲫鱼我也是两尾。虽然不相上下,可我的心里开始没底了,我不怕输,可我更想得到鱼竿。看来我真得用绝招了。
    我假装去嘘嘘;有一片三楞草地,那里面有一种红头的蚂蚱。我一次在百无聊赖中试遍了树叶、草叶、蝴蝶、蛐蛐都没有鱼咬钩,最后用了这种蚂蚱就钓来了一条大草鱼,能有一斤。后来再试,也都钓到了。
    抓到的蚂蚱就放在裤脚里,把裤脚挽起两层它就跑不了了,然后再抓,再挽裤脚,一直挽到膝盖,里面就会有好多了。
    回到钓位我不动声色的挂上蚂蚱。一会就有鱼咬钩了,一斤的大草鱼,过了一会又来一条草鱼。“哗啦哗啦”的水声里老爹的眼神充满了嫉妒。最后我钓了三条,赢了。
    老爹一直纳闷:草根棒子咋还吃曲蛇?咋还不咬他的钩呢?
    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爷爷就是开心和神秘地笑,什么都不说。老爹一直被蒙在鼓里。
    几年之后我才琢磨透,是那天老爹无意扔到水里的杂草引来了草鱼;我赢得很侥幸。那叫喂窝子。
    最叫老人们放心的就是我去抓蝈蝈。
    水边有好多蒿草,一到夏天欢快的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蝈蝈很狡猾,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消失在绿色的海洋里无影无踪了。不过那个时候的孩子更机灵。
    每年奶奶家的房檐子下面都会吊上好多蝈蝈笼子。欢快的叫声给肃静的院落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每天早上爷爷都会领着我去菜园子向“圆头”要几朵倭瓜花喂我们的蝈蝈。走过几遍路已经熟了,可爷爷仍然会和我一起去,他特别喜欢这样。尤其喜欢亲自把花撕开,逐个的填进蝈蝈笼里:昨天你去钓鱼这只铁蝈蝈叫的最欢了,还有那只,那只有点蔫吧,今天多给它点吃的。然后逐一的像端详我一样的看一遍,再把它们挂回房檐上去。
    后来年迈的爷爷奶奶搬到了城里。
    没有了被公鸡唤醒的清晨;没有了熟悉的炊烟袅袅;没有了梁间燕子的呢喃;没有了满目的青翠,也不见了清波荡漾的河水。。。。。总之爷爷奶奶大半辈子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但爷爷奶奶仍然长寿,大概是有了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吧。成天和自己的孩子们厮守在一起他们似乎也满足。
    在爷爷九十一岁那年的春节,爷爷最后一次回了老家。
    爷爷又一次站在水库的冰面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从前我一直忽略了爷爷的感受;现在爷爷的表情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从小我在河边钓鱼的时候爷爷静静的坐在我身旁向远处眺望就是这个样子;陌生的原因是这种表情好多年不见了。爷爷那张脸上洋溢出一种知足的幸福。他实际上一直在怀念着老家。留恋他生活了七十多年的这条河,牵挂着曾经耕种过的土地。
    作为一个农民,爷爷对土地是依赖和热爱的;他非常“小农”的守护着自己的家呵护着自己的后代;有了这些,他就是满足的、幸福的;这是他的全部财富。他决不能容忍这种幸福受到任何威胁,所以慈祥的爷爷也会拼命的。这是个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思想;起码在爷爷近百岁的生命里就是这么朴素的诠释的。
   
    现在那座水库被人承包了,不让钓鱼了。那里的族人也相继搬走了,村子里面的居民也都被赵钱孙李的姓氏取代了;可他们秉承了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勤勉,过着富庶而安静的生活;那里的泉水仍在静静地向未来流去,仍在继续滋养着两岸的土地,还有那个叫了几百年的并不响亮的地名-------"辽宁省昌图县西姜家"也将继续叫下去。
作者: 沉鱼不落雁    时间: 2010-3-16 15:58
顶起一目。。。。。
作者: shpgf    时间: 2010-3-16 17:24
顶。。。。。。。。。。。。。。。。。。。。。。。。。。。。
作者: 大礼服子    时间: 2010-3-16 18:00
顶。。。。。。。。。。。。。。。。。
作者: 台澎知县    时间: 2010-3-16 18:03
咱爷爷真是个英雄豪杰,给爷爷磕头了。。。
作者: 靖照筱雅    时间: 2010-3-16 18:08
顶。。。。。。。。。。。。。。。。。。。。。。。。。。。。
作者: 靖照筱雅    时间: 2010-3-16 18:08
好文章啊,狂顶!~~~~~~~~~~~~
作者: 纯净水    时间: 2010-3-16 18:30
好文章啊~~~~~~~~~~~~
作者: 想钓大鱼的人    时间: 2010-3-16 18:31
顶。。。。。。。
作者: 神龙    时间: 2010-3-16 18:44
老乡。。咱山东人就是腰杆子粗。。。。。。。。。。。
作者: 鱼无语    时间: 2010-3-16 18:53
好有才啊。。。。。。。。。。。。。。。
作者: 野钓鱼鹰    时间: 2010-3-16 19:13
好贴,顶一目!
作者: 我是老麻雀    时间: 2010-3-16 19:36
顶。。。。。。。。。。。。。。。。。。
作者: 秋天的落叶    时间: 2010-3-16 20:27
精悍!!!!好文笔!!!向爷爷致敬。。。。。。
作者: 悍马H2    时间: 2010-3-16 20:34
绝对的好贴.顶啊
作者: 快乐小鱼儿    时间: 2010-3-16 21:07
[quote]精悍!!!!好文笔!!!向爷爷致敬。。。。。。
作者: 游钓中国    时间: 2010-3-16 21:56
家谱精彩,楼主家有祖传绝活
作者: 洋钢筋    时间: 2010-3-16 21:57
顶。。。。。。。。。。。。。。。。。。
作者: rei195    时间: 2010-3-16 22:34
不错的文章!!!!!!!!!!
作者: yanpai    时间: 2010-3-17 08:26
泉水仍在静静地向未来流去,仍在继续滋养着两岸的土地。
作者: 山野渔夫    时间: 2010-3-17 08:26
文章里叙述的爷爷和我的爷爷有很相似的经历,我的爷爷也是山东来的,后来扎根黑土地了。
作者: 紫阳人5678    时间: 2010-3-17 09:21
顶起一目。。。。。
作者: 寒友    时间: 2010-3-17 10:06
皇军让我给你爷爷捎个话,皇军正在日本给咱们的爷爷、奶奶下跪、磕头那。。。。
作者: 含片003    时间: 2010-3-17 10:16
绝对好文章!很感人!如同身受的好意境!狂顶顶顶!
作者: 摩梭人    时间: 2010-3-17 11:24
厉害!!!顶哈!!!!
作者: mike117    时间: 2010-3-17 15:50
好文,好意,好境界,顶呀。。。。。。。。。。。
作者: lmt101    时间: 2010-3-17 22:26
好文采,好文章,我干死小日本他姥姥
作者: 李四光    时间: 2010-3-17 22:45
顶。。。。。。。
作者: 乐在扬杆    时间: 2010-3-17 23:31
精悍!!!!好文笔!!!向爷爷致敬
作者: 早起披衣入晨曦    时间: 2010-3-18 11:04
写得精彩啊~~
作者: 工院小崔    时间: 2010-3-18 21:25
精悍!!!!好文笔!!!向爷爷致敬。。。。。。
我看了好几遍,这是我第一个在论坛上看完的长篇大帖,写得太好了
作者: 钓鱼迷    时间: 2010-3-19 10:10
顶..........
作者: 走钓鱼去    时间: 2010-3-20 01:46
顶..........
作者: 钓鱼当饭吃    时间: 2011-1-14 15:26
好文笔~~~~~~~~~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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